【all博】与世不容•干员吞刀
私设如山,ooc如海。
含星熊/拉普兰德/陈/蛇屠箱/伊芙利特。
大型干员集体吞刀现场,前篇请戳目录。
(我真的是个甜文爱好者)
正文↓
【星熊】
第一个发现博士尸体的人,就是星熊。
当时那张素来沉稳温和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堪称狰狞的裂缝。那双温暖有力的手曾经为罗德岛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此时却颤抖得好似失去了整个世界。
博士左胸上的伤口比浮士德的狙击厉害千倍万倍,冲击得星熊从眼眶到心脏都是阵阵刺痛,就连灵魂深处,也传来了恶鬼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要送你们一份大礼。
星熊又想起了刚才正欲离开大厅的博士被她拦下时的模样。终于卸下了重担的女子眉眼弯弯,笑得分外温柔,右手神秘地藏在衣兜中不曾拿出,好像那里面真的藏着一把宝库的钥匙。
直到现在,星熊才明白,那把钥匙永远地锁上了博士的心门,那份大礼是整个罗德岛的嚎啕而泣。
那样谦和有礼的指挥官,那样潇洒的决胜千里,死得就像个笑话。
一个最残酷、最冰冷的笑话。它用所有听众的眼泪,换来了始作俑者永恒的嘲笑与讥讽。
星熊木然地在那里站了许久。直到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殆尽,迎面而来的海风吹得四周的树木哗然作响,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四下一望,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博士那早已冰冷的身体上。
“……晚安,博士。”
“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你的。”
【拉普兰德】
“呐,博士,你怎么死在我前头了?”拉普兰德卸下武器,笑着拍了拍那座简陋的石碑。
“还那么难看——比我的烟花难看多了。”
拉普兰德不止一次地见过那些因能量过载而突然爆体而亡的感染者。能量过载不是动力逐渐枯竭,而且一辆飞车径直冲下悬崖,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结束。
在最后的那一刻,他们身上的源石结晶会迸发出极其耀眼的金光,然后整个身体膨胀——膨胀,最后“砰”的一声,血沫骨渣在一片堪比节日烟火的绚丽中覆盖了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那是绚烂到极致的死亡盛典——是让灰狼兴奋到心生颤栗的血肉献祭。这样难得一见的奇景,她不介意多看几次,同时也很乐意自己以同样的方式大笑而去。
但这次不一样。在听闻博士死讯的时候,拉普兰德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心里那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熄灭。
她没有亲眼见到博士的最后时刻,但星熊与凯尔希交谈时流露出的只言片语,已足够让拉普兰德充分发挥想象。
偷跑。左轮。心脏。
简单干脆得不给自己留一丝一毫的活路。
拉普兰德早就见惯了尸山血海断臂残骸,可她在看清自己脑海中画面的那一刻,却是死死捂住嘴才勉强克制住了干呕的冲动。
——博士明明是有些洁癖的。
她怎么能受得了自己的衣服被血污浸了个遍,怎么能受得了自己的身体上多了一个骇人的大洞,怎么能受得了这一座潦草简陋的坟墓?
拉普兰德沉默地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抬腿踢了石碑一脚。
“……你这混蛋。”
【陈】
陈原本在近卫局处理各项战后事宜,却在听说了此事两小时后就赶到了罗德岛。
她以前经常抱怨这里的喧哗吵闹,然而现在,她却只想对着这片静默爆粗。
她不想听见那些微弱却异常刺耳的啜泣声。于是她沿着海岸线,径直登上了罗德岛的最高处。
那个土堆朴素得几乎能与背景融为一体,却在来人眼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陈强迫自己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向了那片碧海蓝天。
前有大海,后有树荫,稍稍偏头,就能看到罗德岛宽阔的甲板和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在狂欢的大楼。
陈实在是想不通。那个人究竟是怀着多大的恶意,才会选择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地方开枪自尽?
……果然还是在冰箱里被冻傻了吧。
陈转身在石碑前蹲下,拿起底座上的面罩细细端详。
那是博士在倒下后,身上唯一还算干净的东西。
她用自己生了老茧的手掌反复摩挲着面罩的边缘,神情肃穆而虔诚,仿佛这样就能重新唤回那个早已迷失的游魂。
真是奇怪——以前她甚至连博士的真实长相都会忘记,现在却连她说话时发丝的拂动都记得一清二楚。
清楚得让人忍不住落泪。
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陈抬手将面罩戴在了自己脸上,然后拿起赤霄,重重地插入泥土中。
“现在没人会拦着你了。我们去龙门吃早茶吧。”
【蛇屠箱】
蛇屠箱很喜欢和博士玩捉迷藏。
博士仗着自己识路,每次都藏在基地某个不知名的小角落里,等到迷路的蛇屠箱兜兜转转了不知多久后,她才会突然跳出来,从背后用力一拍蛇屠箱的背壳。
刚开始,蛇屠箱总是被吓得差点一棒把博士打到失智;但后来她也学乖了,每次一数完数就往那几个固定的地方跑,然后兴奋地让博士在自己壳上敲音乐。
只有一次,蛇屠箱没能找到博士。她等了好久,最后在万分焦急下不得不报告了凯尔希。凯尔希带着医疗队翻遍了罗德岛,最终躲在宿舍纸箱里睡觉的博士被黑脸凯尔希提着衣领丢了出来。
在那之后,虽然博士还是会有求必应地陪她玩耍,但随着战斗越来越频繁,工作越来越冗杂,蛇屠箱也有些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博士了。
但是现在,战争结束了。没有工作,没有整合运动,所以博士又躲起来了。
蛇屠箱兴致勃勃地找遍了大楼的每一个角落,掀开了每一个纸箱,却再也没有人会从藏身处站起,微笑着对她说一句“恭喜”了。
她也去找过凯尔希,后者却只是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
和上次一样,博士又在一个满是黑暗的地方睡着了。
只是这回,没有人再去打扰她。
【伊芙利特】
伊芙利特大人才不相信博士死了。
她知道那些去世的人是因为什么——伤势过重,或者矿石病爆发。
可博士没有被感染。至于受伤,塞雷娅的盾还不够坚固吗?赫默的无人机还不够高效吗?还有那么多尽职尽责的干员在,博士怎么可能会受伤?
赫默为此和她解释了很久,但伊芙利特根本听不进去,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着赫默发了那么大的火——真的是火,无人机小队刚刚赶到就被烧成了灰烬。
伊芙利特不知道博士去了哪儿,她只知道没人会把一堆机密文件拿给她烧着玩,没人会在每周日给她烤小饼干,也没人会在她疼得睡不着觉的时候给她唱摇篮曲了。
所以伊芙利特认真做作业,认真配合治疗,认真制作碳烤沙虫腿,只希望博士能早一天回来,把罗德岛从这该死的沉寂中解放出来。
但博士一直没有回来。那个人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忘记了自己的家乡,忘记了自己的家人。有些战斗型的干员在最初的悲痛过后似乎失去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宿舍一间又一间地闲置,熟悉的面孔一天又一天地减少。
当时伊芙利特骂骂咧咧地赶过去堵人,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在真正面对他们时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也就是从那时起,伊芙利特开始整晚整晚地失眠。不是因为疼痛,也不是睡不着,而是她实在不敢睡了。
她记忆中的罗德岛永远都在梦里。
——也只能永远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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